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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安在《十年一覺電影夢》裡提到:
「拍片時我從攝影機的觀景窗望出去,我就知道我應該有天份,
因為那個世界跟我平常經驗到的世界是不一樣的,
我可以只『選擇』有意思的東西,在那個世界裡,
我可以盡情揮灑,並讓夢想顯影、留下。」
當我第一次將眼睛貼近相機的觀景窗時,
我也覺得我「可能」有天份,
不否認即將山窮水盡發生的可能性但我也會努力阻止這情況,
只是最近忽然覺得,當初的這天份似乎仍停留在非常膚淺的階段,
令我感到膚淺的,並非任何一種世俗對於好照片的普遍眼光,
而是無法說服自己去真正接受當時在觀景窗裡選擇留下的一切,
可能是拍照這方面的月經症候群又來到,又茫了我。
「我總是在想,如果我有計畫的時常去拍攝某些人,
我就永遠不會失去他們。
然而,我的照片卻是所有我曾經失去的證據。」 — Nan Goldin
一直以來,照片總背負著太多必要或不必要的重量,
每看一次就更往上積累一層的包袱,
無法忽視這些曾經歷過的每一道情感,
說是生活體現的紀錄也是可以,但每個畫面都血淋淋的告訴自己,
我每天都在等待著失去一些東西的事實,
這是非常恐怖的發現,也讓我對生活開始出現異常的不安,
這感覺詭異到就像,
我正在替許多事物的消逝畫著藍圖,並讓時間去應驗。
惰性使然,我本來就不是愛看書的文藝青年,
儘管屁話一堆但我還是喜歡用文字來達到一些怪異的宣洩,
寫東西可以讓我思考,
作手工可以讓我思考,
萬事忙可以讓我思考,
無事忙可以讓我思考,
偏偏在拍照的當下,我的腦子卻不太進行「思考」這個動作。
儘管納悶但我還是得到個結論:直到現在,我按快門都還只是靠直覺。
另一個結論是,我真的是書看的太少了,不只面目可憎,連腦子也是。
最後一個結論就是,我他媽的想太多了,上面那些就全成了一堆屁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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